20090328

le Spleen de Paris

 

Dear  Phoebe,

最後還是決定用打字的方式寫信給妳,不知道妳是否會想念我左手的字。

法國很適合我,除了有時還是讓我感到很擁擠的巴黎及隨時對周遭事物的警戒心。另一方面,語言還不是很通的我有時就覺得自己是個聾人,看不見,咠不見,與世隔絕。又像是一隻井底蛙,不知道現在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每天除了想妳之外還是想妳,由其是在外頭和別人共處一室的日子,要找到 一個像妳一樣貼心又能彼此打氣又談得來的好室友還真得是自己修來的福氣。

再者,每天坐在書桌前除了法文之外還是法文。這另我想起在宿舍時,妳跟法文拼命決鬥的樣子,最是令我記憶猶新的事。

在這裡和以前住在外面不一樣的,是更辛苦,每件事靠自己外,還要夠厚臉皮和外國人打交道。每餐除了在學校外,也都必須自己打理,不是隨便就能在外頭解決三餐。這裡沒有好吃又便宜的特製飯,香辣夠味的酸辣湯和單純的夜生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所懷念的。

上妳寫說,妳討厭那些沒意義的懷舊,我很想問妳:「那麼,那些是有意義的?」矛盾的是,在妳上一篇所寫得網誌與信當中,主題不外乎都是屬於懷人記事的。 我記得我曾經跟妳說過,我覺得自己常無藥可救的把心放在過去。

還記得,我離開時一團糟。我想除了一半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整理這些龐大的行李(因為多了更多更復雜的外在變因是我未曾碰見過的)另一半的因素可以呼應信中所提到的﹣關於整理行李這件事,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如此容易,它不只是整理眼前的漓漓落落的物件而己,妳還必須面對許多被妳收在時光抽屜裡的那些故事與回憶突然向妳襲擊。然而,這對我來說是扺擋不住的,我只是瞬間全部接收,然後掉入無限緬懷,像是另一場旅行。接著我必須面對的就是眼前的一團糟。

我是個常常陷在回憶裡無法自跋的人

所以我討厭搬家和翻出一些充刺回憶象徵性的東西,整理。

關於這個話題,哪天,我們再遇見時,又將會促膝長談一整晚。

談起法文,我希望現在的我能夠有當初,妳面對它的那般鬥志。一種能夠自我證明,化為實際力量的方式


親愛的,我想對妳說:我那天對妳說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因為懂,因為知道,所以支持。(想當初,我一開始咠到時,也是那麼的驚訝。)是真心的祝福妳們能夠走得長久。雖然,這中間的路,當走到下一個階段時,那每一個關卡是那麼的困難,因為妳們必竟是屬於少數,但還是希望妳們能完成每一個階段。因為妳們懂得彼此,了解彼此,希望能永遠珍惜彼此,進而想擁有彼此 而在一起,想要一起走在每一個人生的關卡。

在我眼裡,有時暫不談性,這個課題,我覺得同性是一種超越友情或是只有愛的一種情誼。它可以是敷淺地除了嘴巴外上的肢体碰觸,但一方面也可以是很精神上的。像是維吉尼亞.吳爾芙和她的情人一樣。

今天下午,一進門,放下沉重的書包,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回家。電話那頭是我媽開心的聲音(心情好想必是因為正在看連續劇),我跟她說我明天法國時間的早上會打電話回去,幫忙完成公司的網頁,因為明天法國罷工,我不用去上課。然後,我咠說了妳要來我家住的事,她說妳要來台北辦簽證。啊!終於,妳終於要去澳洲了。我覺得像這種即將要邁向的下一階段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不是嗎?

Bon courage

18 Mars’09



photo by veronique